懷舊徐匯情懷廿七年-徐柏棻校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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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2-04-21

往事如煙,歷歷在目,從徐匯畢業至今剛好滿廿年。對尚在徐匯求學的學弟而言,廿年何等漫長,但對我們這些剛步入四十大關的中年人而言,廿年寒暑猶如轉動中的畫片,變動只在眨眼之間。變的是逐漸呈現老態的容顏,不變的則是年輕時的狂野和對徐匯的感念。 

民國六十五念,那時我進入徐匯讀初一,當時尚無捷運,我從新店的家到學校,必須先搭公車到台北市博愛路,再轉搭三重客運到蘆洲。

在我印象中,當時的蘆洲猶如榛狉未啟,徐匯四周儘是廠房和草原,校門前的水溝裡還有鯽魚,最慘的是,全校都是男生。「難道我要在和尚學校裡度過初中三年?」我問著自己,內心不勝感傷。

雖然是男校,班上可是臥虎藏龍,同學中有前立委,今為台灣團結聯盟政策會主任的李先仁,也有TVBS國會記者邱顯辰,更有基隆市李鵠餅店的少東李俊青,猶記得他們三人實力在伯仲之間,每次考試幾乎包辦全班前三名,只是排列次序不同而已。有幸在初中求學期間與他們同窗,至今猶令我津津樂道。

念了三年男校,我對徐匯產生了感情,於是說服了父母,讓我直升高中部,讓我做了高中聯招的逃兵。不過,升上高中的我,因為玩心太重,每天沉迷於熱門音樂,心裡又老想著另一所女子學校的女生,導致我在高一時留級。留級雖然使父母顏面無光,當時的我卻心中竊喜,可以在我愛的徐匯多讀一年。我自初中進入徐匯,直到高中畢業,整整讀了七年,對那些自稱愛徐匯的人,恐怕沒有人比我愛的更直接、更徹底了。

在物質尚不算豐裕,台灣經濟正要起飛的六○和七○年代,徐匯因為是私立學校,學費比公立學校高一些,因此被人稱為貴族學校,當時不少學生也以自己和「貴族」沾上了邊而沾沾自喜,稍稍滿足了自己的虛榮感,但我發現,其實多數的徐匯學生還是來自中產階級家庭
,家長大都是從事軍公教的受薪階級,真正富甲一方的貴族之後少之又少,卻有學生因此迷失,十分可惜。

不過,徐匯學生也有不少別人所無的優點,例如出眾的儀表、便給的口才和足智多謀的腦筋,使得徐匯學生在參加校際活動時,往往成為活動中帶動氣氛的靈魂人物。藉著這種人際溝通的技巧,不少徐匯校友進入傳播界中服務,而且頗能有所成就,就我所知道的,如中央社的記者韋樞、TVBS記者邱顯辰、汽車購買指南總編輯林大維等。

當然,這樣的舉例難免掛一漏萬,在各行各界嶄露頭角的徐匯校友 
,何止以上區區數人,徐匯自由開放,著重啟發的教育,造就了徐匯學生獨立思考和主動求知的個性。以我自己為例,中學七年中,未曾因分數難看挨過老師鞭子,前幾年雖在懵懂愚癡中度過,然而一旦幡然醒悟,即能奮發求學,使我在求學的旅途上,一路上從高中、三專、 大學再讀完研究所,雖非一帆風順,但也算朝著既定的目標前進,功不唐捐。

四十歲,是我目前的年紀,也是母校在台復校的年數。對如同旭日東升的學弟而言,四十歲似乎是很老的年紀,但相較於人的一生,四十歲正是春秋鼎盛、家庭和事業臻於巔峰之境,我很高興能和母校在台復校同壽,願自己能和母校一樣,繼續朝目標邁進;也希望學弟能長江後浪推前浪,秉持「成己達人」的校訓,凡事盡其在我,讓母校以我們為榮。

徐柏棻 
徐匯中學 
世新三專編採科 
淡江大學法文系 
文化大學新聞研究所 
八十年考進聯合報擔任記者 
目前為聯合報基隆市召集人